五十年前的九月,八千山东知青分三批奔赴青海,把自己的青春岁月奉献给了青藏高原,这当中,有四千人是出自咱青岛的优秀男女。时光如梭,如今五十年过去了,当初的风华少年已经两鬓斑白。那段青葱岁月虽已远去,但回忆却永远留在他们的心里,不会磨灭。几天前,一场由知青们自己策划、组织、出演的《昆仑大海》大型演出在青岛人民会堂举行,我们和他们一起来重温当年的热血岁月。
虽然已经时隔五十年,但再一次唱起熟悉的歌,手拿曲谱的老人们依然眼含热泪,动容不已。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——青海建设兵团知青。从1965年9月开始,青岛有四千知青分三批奔赴祖国最艰苦的大西北。空气稀薄,漫天风沙,夏天烈日炙烤,冬天寒风刺骨,直到八十年代知青回城,那个曾经遍地荒凉的格尔木,留下了一群人或苦或甜的青春记忆。很多老知青说,这辈子,自己可能会忘掉很多纪念日和节日,但当年从青岛出发的日子,忘不了,也不能忘。这个选择,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理由。可是,未来也许懵懂,但青春的热度,却从来不会冷却。那一年,他们朝着自己选择的未来,飞奔而去。
这场跨越半个世纪的《昆仑大海》,也是从知青们的青春开始叙述,再到沉郁的中年,安详的晚年,数千人的一生,都被浓缩在这短短的一个半小时里。参加演出的知青共有一百多人,虽然年轻时不少都是文艺骨干,可毕竟上了年纪。要在舞台上完成演出,还是得好好下功夫。有人从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赶回来,有人强忍着身体的不适,日日奔波在家和排练现场之中。对于知青们来说,五十年后再聚首,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已年近古稀,是否还能操办下一个聚会,谁都说不好。这场名叫《昆仑大海》的纪念演出,更像是一场特殊的聚会,缅怀过去,缅怀青春,缅怀那段夹杂着苦涩与昂扬的岁月。
半个世纪,在时间的漫漫长河里只是短短一瞬,而对于当年奔赴大西北的知青来讲,这已是难以言说的一生。知青们说,他们之所以排练这样一场演出,也是想告诉年轻人,他们记忆中的青春是什么样子的,接下来,咱就来了解一下那个时代的爱情故事。
参加演出的知青中,像周大成和綦淑洁这样的夫妻并不少见。他们在青海相知相恋,结婚生子,他们的爱情,也是伴着这些悠扬的旋律一路走来。虽然身体不再柔软,面容不再年轻,可再次听到熟悉旋律的那一刻,几乎每个人的脸上,都散发出年轻的光彩。无论是什么样的时代,什么样的人生,爱情,似乎都是一个不得不说的主题。当年奔赴青海的知青大多十七八岁,数年之后,几乎都面临着结婚生子,成家立业。周大成和綦淑洁也不例外。同甘苦共患难,老两口说,和现在的年轻人比起来,自己的爱情,似乎和浪漫完全扯不上关系,但在那个时代里,却是苦涩生活中最甜蜜的滋味。
打证明,交申请,再搬到一起,对于青海知青们来说,这就算结婚了。结婚那年,周大成还特地把媳妇带回青岛,租了辆小面包,绕着海边转了一圈,在当时,这是相当时髦的婚礼。然而,高原气候恶劣,生活艰苦,在那里搭建的小家,注定多了很多的不容易。如果继续在高原生活,孩子很可能逃脱不了夭折的命运。三个月,周大成和妻子把幼小的婴儿送回了青岛老家,而这,也是很多高原父母的无奈选择。可是当时他们并没有想到,这样的选择救了孩子的命,却也给家庭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。周大成说,如今,他们再回想起那段历史,依然是情感复杂,一定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,那就是青春无悔。只是,对于幼小的孩子,对于年迈的父母,这份遗憾和歉疚,却始终埋藏心底,挥之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