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,我们节目讲了同性恋,或者同性爱者虎子和童童的故事,在我谨慎选择这个称谓的时候,其实,就已经折射出了,我和像我一样的人们,对这个群体的陌生,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怎么称呼才能让彼此更舒服。当然,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,称呼只是一个符号,更重要的,是生活本身。无论他们,还是我们,咱们都一样的生活在这座城市,同样的为咱们各自的梦想而奋斗着,当然,同样的,咱们这个群体当中,也都有过的失意的,或者走上歪路的。不会更多,也不会更少。今天,我们会走进另一个这样的家庭,她们是一对女同,开启了家庭生活,并共同抚养了一个女儿。
禹沛衡与爱人“南帆”,都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,禹沛衡至今都不确定,如果16岁那年,她与南帆没有在校园里相遇相知相恋。那么今天,她们深爱着的另一半,还会不会是同性?
就这样,两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儿,成为了彼此的初恋。她们携手走过了懵懂的青春期,跨过了迷茫的青年时代。这么多年来,除了彼此,她们从未爱上过第二个人。
2007年,深陷痛苦与纠结中的禹沛衡,鼓起勇气以女同性爱的身份,向张北川教授发出了一封求助信。
在张教授看来,“形婚”是一种在特殊时代、特殊文化背景下,同性爱者面对传统道德与伦理,做出的最大妥协与反抗。而早在几年前,禹沛衡的女友南帆,也曾尝试过一段“形式婚姻”。
婚后,南帆与丈夫各自保持着自己的同志生活,而这种表面上的稳定,并没能持续多久。
禹沛衡支持女友南帆通过人工受精的方式,孕育了一个健康的女婴。而孩子出生几个月后,南帆便与丈夫,结束了有名无实的形式婚姻。
如今,南帆的女儿已经五岁了。禹沛衡以干妈的身份陪伴孩子成长,与她们共同生活。现在的住所,虽说是两人共同出钱买下的,但禹沛衡坚持在房产证上只写女友一个人的名字。家里的每个细节,是她们一起布置的,对两个人来说,能在同一片屋檐下共同生活,这一步走的,不容易。
从尝试形婚到人工受孕,到共同抚养女儿,组成家庭,禹沛衡与南帆努力在寻找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。也许这种方式,短时间内不会被大多数人所认同。但至少,在守护爱情的道路上,她们一直都在前进。
禹沛衡与南帆的经历,毕竟是少数。要不要公开自己的性取向?要不要选择婚姻?选择什么形式的婚姻?我们的社会怎么接纳,怎么体现社会的责任和关怀?这些庞大的社会命题,让人有时候头大到不愿去破题。而无论是昨天节目中说到的虎子和童童,还是今天讲述的禹沛衡与南帆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。
虎子和童童,对未来并没有太多的自信,如果必须要走到婚姻那一步,找一名女同,走入一场形式婚姻,似乎是他们目前所能想到的、唯一能够勉强接受的关系,但经历过的人才会清楚,这样一种婚姻状态,其实更多的,是一种妥协和无奈。
禹沛衡的女友南帆,已经经历过那一步,最终也不得不以离婚收场,“形式婚姻”的保存期限,其实,并不长久。
父母,朋友,社会,每一个问题,都会接踵而至。还有最让人担心的,是在形式婚姻背景下成长的孩子,他们的未来,又会怎样?
视频中的这个男孩来自荷兰,很小的时候,他便被一对男同性爱者收养,他知道,自己拥有两个深爱他的爸爸,比起同龄的孩子,他并没有缺少什么。
当我们的采访进入尾声时,张北川教授收到了禹沛衡写来的又一封电子邮件。
同其他人一样,面对生老病死,面对滚滚红尘。是啊,经历过的人才知道,能够不成为别人争议讨论的焦点,只是平凡的生活着有多么艰难。我们应该尊重每一个人的灵魂,无论,它是以怎样的方式存在着。而对于看完这两期节目之后,想要强烈表达对这个群体支持和反对的人们,我想说,急着表态,并不一定是对他们最好的帮助或最大的打击,其实都可能出现类似北京台呼吁全国封杀郭德纲之后的负面效应。当下,我们能够彼此尊重就足够了。二十年前,夸一个人性感,会被人说:耍流氓。三十年前,当街即便是对自己的恋人说:我爱你,也会被当做是变态,我们在地球上只活几十年,不需要以我们现在的认识,对我们见到的所有事物都去贴上好或是坏,对或是错的标签,社会在发展,人们的认识在发展,时间,也许是这些问题最好的回答者。尊重彼此吧,无论他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