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岁老人状告八旬儿 儿子不孝还是孙子啃老?  12-10-06     视频长度: 00:19:4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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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话说:家有一老,如有一宝。四方兴元二路,就住着位百岁老人,子孙满堂,大家口。不过近十几年来,这一大家子人相聚次数不多,地点就更让人不能理解了——法庭上。

她叫徐逄氏,生于1911年,今年已经一百零一岁高寿了,也就在今年,徐奶奶迎来了她人生中的第四场官司。作为原告,代老人出庭的是她的四孙子徐乃柱,而老人状告的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儿子,已经八十一岁的徐文鸿,代徐文鸿出庭的是他的五个儿子中的老三和老五。也就是说,如今坐在原、被告席上的三位,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。徐奶奶状告儿子,为的是要求他付1306块3毛钱的医药费,也许放在平常人家,这区区一千多块真不至于闹上法庭,而在徐家,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,因为这些钱所牵涉到的事情,实在太多了。

在法官的耐心工作下,双方都同意就这次起诉的医药费问题,进行调解,只是这一番调解,远远没有想象中顺利。双方纠缠于老人就医的病历,单据,始终炒个不停。从2003年开始,徐奶奶摔断胯骨后,就一直是由四孙子徐乃柱照顾,而实际上老人的监护权不归她儿子,而是在老人的女儿、被告徐文鸿的妹妹徐桂贞手里。徐桂贞:我是徐逄氏的女儿,我母亲说实在的,不容易,老四照顾不容易,九年,不是九个月九十天,当时生活费我们拿钱才一百多,我和徐文鸿关系有矛盾。这个钱,不是我拿不起,我拿得起,我拿不起,我孩子给,我孩子很孝顺。我现在就是在跟徐文鸿制这个气,他认钱不认人。应该给的,他就得拿。你说徐文鸿办的些什么事。真丢人。

徐奶奶总共就这一儿一女,现在一个八十一岁,一个七十九岁,兄妹俩看样子矛盾很深。虽说出钱都没问题,可被告方还是对医药费的单据进行了仔细的核对,为了消除老三和老五的疑问,老四甚至还请来了当初给老人看病的诊所大夫。显然,老五还是怀疑医药费的用途,这时,他提出了一个问题,让在场所有人包括法官、人民陪审员在内,听了都直摇头。

法庭外,有不少跟徐奶奶同住一个小区的邻居们都赶了过来,二十多位老街坊还联名写信给四方法院,支持徐奶奶的四孙子徐乃柱,称赞他把老人照顾得很好。

法官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调解,双方最终达成协议,当场兑现了一千多块钱的医药费。可这场充满硝烟的家庭战争,却远远没有结束。现场:这是俺爸给奶奶的看病钱,不是咱爸爸不给钱,是你处理的不理性,希望你理性一点。老五:我奶奶一百多,在我们社区最老的寿星,这是徐家的荣幸,为什么弄到今天,有脸吗,我觉得没脸。还有五个儿子,为什么要闹到法庭呢,我就不理解这个,我四哥,我亲四哥,他有他的道理,我姑姑有她的怨言,我都理解。光想着百岁老人,没想到八十岁老人,这是亲生父亲。

看完法庭上的唇枪舌战,相信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一杆秤,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徐奶奶四世同堂的大家庭,母子、兄弟、姊妹之间,到底经历过什么创伤,让亲情变得如此渺小又弱不禁风?

2003年,92岁高龄的徐奶奶意外的摔了一跤,再也没站起来,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,徐家打了第一场官司。那一年,争议的焦点是老人由谁赡养,经过一审二审,最终,法院判决徐奶奶由女儿徐桂贞直接赡养,徐文鸿每月给赡养费230元。转眼到了2008年,这时老人已经瘫痪在床五年了,这五年来,虽然老人的女儿是直接赡养人,但因为女儿徐桂贞的老伴患有脑血栓,也瘫痪在床,她没有能力再亲自养老母亲,就一直委托老人的四孙子徐乃柱照顾。2008年,第三场官司,争议焦点:增加赡养费,徐乃柱:那是07还是08,下来垃圾手续费,五块,他要扣老人2块5,我说国家每年赡养费,你不涨,垃圾费你还扣,俺父亲说该扣扣,你不服上法院告去吧。我说这是你说的,我又上法院申请增加赡养费,法院判350,就是不拿,后来上诉到中级法院,最后判了叫他拿。

第四场官司,就是最近的这次,如果说前几次,徐奶奶还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,偶尔会伤心难过,这么多年你过去了,上法院这事老人已经没有太多感觉。101岁的她,已经对世事不再关心,也无力再去关心了。徐桂贞说,老母亲身世悲惨,16岁嫁进徐家,后来,丈夫不辞而别,她一个人拉扯一儿一女,好不容易儿女都大了,她又开始给儿子带孙子,一带就是五个。老人疼儿子,疼孙子,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,可她就看不惯老人这么对待儿子,而儿子却不拿母亲当回事。分歧,从那时起,开始埋下伏笔。徐桂贞:老人就是贱,俺娘就是贱,有点东西不舍得吃,还给孙子吃,我老头也不满意,对你这样你还这样,喝大米,她能喝点汤,把米给孙子喝。

如果不是老人摔倒,日子也许还能在磕磕碰碰中继续过下去,可凡事没有如果,老人一病不起,需要人照顾,需要比过去多的费用,当哥哥徐文鸿向徐桂贞提出共同赡养母亲时,战争于是正式打响。徐桂贞:判的时候,判我赡养,当时我就发言了,她有儿子凭什么我赡养,律师去了好几次,她要自己过,现在年龄大了,出了事得找个人吧,律师说的有道理,她又不跟她儿,不是只能找你,人家说你监护不了,你这个官司就办不成了。你委托老四办,你是个监护人,我不承认判给我,判不判都无所谓。

从那以后,徐家的大小事情,只要牵扯到徐奶奶的,无论钱多钱少,一律上法庭。五个孙子,除大孙子在外地,二孙子身体不好,不掺合进来以外,老三、老四、老五,就成了这场拉锯战的主角。

其实说了这么多,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没出现,他就是徐奶奶的儿子徐文鸿。记者多方打听得知:八十一岁的徐文鸿,也经不起折腾了,开庭前,他就住进了医院,这么大年纪,本不想再去问及老人的事,然而令人意外的是:徐文鸿很乐意的接受了记者采访。

见到徐文鸿时,已经是开庭那天的晚上,进医院前,他一直和老母亲住在一起,不过,为了跟妹妹钉是钉卯是卯,才在家里分出了两套电表、两套厨房用具,各过各的,井水不犯河水。徐奶奶的三孙子:老四就抓着我父亲跟老母亲要钱,不是跟她要钱,是跟俺姑要钱,所以老四就给奶奶要钱,要电钱,卫生费,那些都是找姑姑要的,对对。老四就是以奶奶的名义告我父亲,是这个原因,实际上有矛盾吗,实际上是我父亲和弟弟有矛盾。

老三说,每次父亲被告上法庭,都是情非得已,父亲脾气倔是倔一些,但绝对不是不孝顺。徐奶奶的三孙子:我父亲给医药费,预付了四百块。不是不给,是老四后来和我父亲要医药费,是态度不好,这个跟父亲说,俺奶奶的医药费,你给不给,你不给我就起诉你,所以说他就生气了,你不会说话就走,撵他走,所以就生这个气。徐文鸿说,老四儿子和媳妇都是下岗工人,没有经济来源,他照顾老人,一方面有时间,另一方面,也能和老人一起搭伙过,每个月他出的赡养费,他妹妹给的赡养费,再加上老人各种各样的补贴,至少也得有一千五六,在他潜意识里,照顾老人的生活应该绰绰有余。十几年来,打这么些官司,说白了,最让他伤心的不是亲生父子反目,而是老四以照顾老人的名义,不断的在要钱,这不是啃老是什么?徐文鸿:在情意上我应该给,我给了四百,但是单据不对,没有病历,我给四百先花着,第二次我准备给三百,但是我说,情意上讲我要支持你,你给老人治病。哎,你别讲情意,这是你该拿的,我心凉半截了,你既然不讲情义了,我就不给了,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。

虽然经过了开庭、上诉、判决、强制执行,两边的关系闹的很僵,但老三还是承认,老四的确把奶奶照顾的不错。既然如此,做兄弟的不好好说和说和父亲和四弟,为什么要让事情越弄越复杂呢。老四:老三掺和这个事,就是想要房子,给他儿。老三:争房子一说,公房争什么,不存在争,说明他的思想非常狭隘,就算老父亲将来房子买下来,给孙子,他有权利吗,他愿意,就这么个孙子,部队回来,他亲他孙子,有什么办法,咱又没威逼他威胁他。

房子,养老,似乎是造成一个大家庭亲情褪色永远的导火索,俗话说,清官难断家务事,但这个案件的法官赵洁,却多次登门,希望了解更多的实情,目的只是为百岁老人,能安享晚年,不要在儿女子孙的纷争中生活。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法官,赵洁到现在也不理解,徐家人打了这么多年,到底是为了什么,如果都只是为了争口气而牺牲老人的利益,就太不应该了。法官:他们家所有的赡养诶,医药费,全部是通过打官司达到的,有这种顾虑正常,这次医药费付了,下次,生活还要继续,费用还会产生,我就想过后把他们叫到一起,找个方法,大家都出个资金,他们不是双方有矛盾吗?每次老人一生病,让他们通知对方。两边都同意,给花费。

第四场官司最终调解成功,希望这是一家人最后一次对簿公堂,也但愿,这四世同堂的大家庭能有个新的开始,老人已经活过了一百岁,在她最后的岁月里,难道就不能留点温暖和欢乐吗?徐乃柱:达到什么目的。一个是弘扬正气,再就是以后老人再有病怎么办,我现在生活也困难,以后发病我还得垫付吗?他还不拿,我不是还得打官司吗?老人女儿:我绝对和徐文鸿不可能在一块,让我和好,不可能,这辈子都不可能,他伤透我心了。见面就得打。都心脏不好。

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,趁着百岁老人还在,子孙们是不是该放下纷争,一起让老人有个幸福晚年呢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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